日常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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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上這一篇就是第200篇文章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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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驗科一向是很安靜的科別，人員不多、最多的就是檢體和採樣，里柯一直覺得在這樣的工作環境不錯，但從之前婦科的名人艾爾文醫生光顧過後，老有笑得花枝亂顫的護士問，艾爾文醫生有沒有冷凍精子，可不可以偷偷借來懷孩子。
當然是不行啊這些蠢女人，里柯總是無奈的搖搖頭，想著艾爾文醫生是來檢查生理機能的，那些東西老早就沒了，只剩下數據。

「喂！里柯，你在嗎？」門被推開，納拿巴和漢吉衝了進來，里柯看著兩人怒氣沖沖，跟在後頭還有米克。
「什麼風把你們吹過來啊？」困惑，雖然都是有交情的同事，但怎麼想也沒有家醫科運動傷害科以及內勤的納拿巴一起登場的狀況，看米克開口想要說什麼，但很快的漢吉氣憤的聲音已經壓過所有人。
「你有沒有艾爾文那死混蛋的所有資料，他媽的竟敢家暴我可愛的里維，我非得把他告他去吃屎！」
「等一下、還不確定──」
「你沒看里維哭得那麼傷心嗎？」納拿巴瞪向米克，好像他是必須被千刀萬剮的敵人，「我真是看錯他了！我一直覺得那傢伙性情不錯，沒想到是會動手動腳的男人！」

里柯很有興趣的看著兩個衝動的人和一個無奈的人在眼前吵成一團，從吵鬧中可以得知，艾爾文醫生大概幹了什麼事，而且跟急診部門的里維醫生有關。

不過說到家暴...兩人是情侶關係？
不得不說有點興趣，畢竟每天面對機器檢體非常無聊，里柯等他們爭執告一段落，口氣有點嚴肅的開口。

「如果你們要告家暴或傷害，也得要去報警處理啊，病患的資料是不公開原則，你們想要把艾爾文醫生吊起來公審也得要有公家的力量，如果法官或檢察官需要的話，我雙手奉上。」
「里維對艾爾文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好會去告他啦！他大概會自己哭著療傷根本不會對那個混蛋做什麼！」
「不然這樣好啦，我建議里維醫生驗個傷，驗完之後你們去勸勸他？」
里柯自知有點搧風點火，說不定不是這三個傢伙想的那樣，但好戲人人愛，尤其艾爾文醫生的愛慕者一直來騷擾自己。
米克在勸兩個人回去之後小聲的對里柯說里維老早被那兩個衝動的傢伙脫去驗傷了，有點難啟齒的，還可能有性暴力之類的爭議，所以勞煩里柯千萬不要到處張揚，畢竟是關醫院的名譽和里維醫生個人的隱私。

「哼，我才沒這麼無聊。」里柯看米克一臉嚴肅的樣子連忙擺擺手，「不過我先問一句，之前艾爾文醫生轟轟烈烈的做了一堆篩檢，是為了什麼？」
「好像是跟里維醫生的約定吧，反正那傢伙就是一頭熱又有點笨。」以朋友的觀點來說艾爾文交往後便一路笨到底，剛看里維在地上哭到不能自己的樣子，雖然覺得很同情，但想到前一天艾爾文也哭得亂七八糟，捏著酒瓶一臉憂鬱的樣子，怎麼想都哪裡出錯了。「那傢伙談感情出盡洋相，但我覺得很認真。」
「我也這樣覺得。」里柯並不是不知道艾爾文醫生的花名遠播，但報告檢驗出來時他一臉擔心的樣子，看完之後露出點憨傻笑容的樣子，那時雖然不明就裡，卻在內心覺得這個千人斬傳聞得醫生沒有大家口耳相傳的複雜。「我想漢吉和納拿巴都有些過度了，不要讓他們炒過頭啊。」
「啊嗯，麻煩你了。」
抓抓頭，米克才想到，剛剛在辦公室好不容易安撫下里維，但另一個當事人卻不見蹤影？米克很認份的在醫院裡晃了一圈，艾爾文算是翹班了，醫院裡裡外外沒看到人影，納拿巴已經打電話請其他醫生過來支援，而看了一下停車場，艾爾文的愛車也不在。
無可奈何之下米克打了電話，撥了好幾通也沒人接，想著艾爾文跑去哪哩，念頭一轉撥了通他和里維家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有人接起來了，是個很虛弱的聲音，米克呃了一聲，就聽那個模糊又不斷抽搐的聲音，應該是好友沒錯。

「艾爾文史密斯你伙跑去哪兒啊？大家都在找你。」雖然不被找到比較好，米克在心裡說，想著艾爾文怎麼會這麼狼狽。
「我──我要辭職、不幹了。」其實艾爾文說話的聲音很模糊，米克努力的聽他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單字，好不容易拼成一句話。
「幹嘛啊？」一個在地上情緒崩潰大哭，一個躲在家裡哭？這是哪來的蠢史密斯夫夫啊？米克抓抓頭，看身邊的護士好像一直對自己的電話內容有興趣，沒辦法只好走到醫院外頭。
「我太沒用了──也對──我不應該結婚的──反正、反正我本來就不相信婚姻了、是我太蠢了──」

「艾爾文你冷靜一點、唉，你這傢伙、哭成這樣我要怎麼跟你聊啊？」這是甚麼肥皂劇的節奏啊？米克心裡想，也許不談這段感情也好，艾爾文繼續玩女人還比較自在逍遙，「里維剛剛也哭到完全無法控制的、還搞到過度換氣，你們兩個真是、唉，到底發生什麼事？」
「里維、里維不要我了──」一面哭一面開車車速根本快不起來，艾爾文好幾次都哭到無法採油門，被後頭的車拼命按喇叭。「他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米克、怎麼辦，他不愛我了──」

米克聽他哭著哭著背後還有東西乒乒乓乓的聲音，有些緊張問艾爾文在幹嘛，就聽朋友說里維不要自己了、所以必須要離開家裡正在收東西。

「婚戒、婚戒我留在桌上──反正、我不行了──」

喜歡隨之而來的痛苦太難受了，艾爾文聽米克緊張的要他留在家裡，要去接他。
米克可以說是無條件的相信艾爾文，但也相對的和漢吉納拿巴站到不同邊去，開著車衝到史密斯家，米克看艾爾文已經停止哀嚎痛哭，茫然的看著牆上的一切。
這個傻蛋曾經過的逍遙快樂，米克拍拍他的肩膀，問要不要到自己家裡冷靜一下。

「就算要辭職也必須要處理完病患，我知道你是個有醫德的傢伙，而且你一離職醫院會有很大的空白和人員調動的問題，要嘛也等冷靜下來。」
「是啊、還有離婚手續──要去領離婚協議書才行──」
「你和里維有真的鬧到要離婚嗎？艾爾文，你冷靜一下，好好想清楚。」
「為了里維好、一定要離婚才行──一定要離婚才行──」

米克看艾爾文好像一下憔悴很多，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替他確認行李，拉著他回到自己的家。
米克是住在有樓管的大廈內，兩房一廳一廚一衛浴是對單身男人來說稍好的規格，放好洗澡水後，米克抓著還是很憔悴不斷喃喃自語的艾爾文去洗澡。

「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替艾爾文關上門，米克有種看護病人的疲倦感，想著要不要打電話給里維，確認一下狀況。
猶豫一會兒後米克終於撥打電話，電話那頭也是很虛弱的聲音，但聽起來稍微有些力度了。
「我是米克，里維，你還好嗎？」試探性的問了一下，聽了嗯得一聲，「抱歉我不知道你整理好心情了沒有，呃、我想和你談艾爾文的事。」
「嗯。」現在除了渾身疼痛還有嚴重的羞辱感，被半強迫的檢查身體的傷口並採樣，想到當初唸書時關於性暴力患者的照護和身心靈輔導，雖然很蠢啦自己根本不算是受害者，也不應該浪費資源，但當時的自己根本沒力氣也懶得反抗漢吉他們。
但現在思緒還是亂成一團，艾爾文哭著跑掉的聲音還在耳邊，里維不知道該不該發自內心擔心他。

「他一直說為了你好要離婚之類的，有這麼嚴重嗎？」
「我不知道，我現在很累。」手習慣性的想抓一直掛在胸口的東西，卻想不起來被自己放到哪裡，心裡空了一個洞，身體也不舒服到難以支撐。
好複雜好難懂，里維心中想著，和笨蛋談戀愛真的會有種疲倦感，當然，艾爾文的甜言蜜語和貼心都還記得，但卻又覺得那些記憶好遙遠。
「我先把那個白癡帶到我家了，你先休息一下想清楚吧，總是要冷靜下來談。」米克看了一下時間，轉頭看浴室。「看是要請假處理你們的關係還是怎樣，先說，別被漢吉他們牽著鼻子走。」
「他們比我熱衷，呵。」乾笑兩聲，剛還聽他們要報警或要專人處理，根本沒這麼複雜嚴重。
「你還理智就好。」米克鬆口氣，想想里維的性格大概一下就冷靜了，應該不需要擔心後續。「艾爾文哭得真的很傷心，我是不知道該不該替他說話，但他很愛你。」
「嗯。」
但卻什麼都忘了，哪天難保他跟哪個女人上床也什麼都忘了。
當然，真的不是介意這個，里維嘆口氣，聽電話那一頭米克叫了艾爾文的名字，幾聲後有點緊張。
「那傢伙不知道在浴室幹嘛──」米克敲敲浴室的門，原本是想讓艾爾文跟里維說上一兩句話，卻一直沒聽到人回應，「喂！艾爾文史密斯，你不要把我的浴室拆了──」
米克覺得擔心，剛哭成那樣真不應該丟他一個人、用力撞開門，米克愣了兩秒，緊張的吼了一句。

「艾爾文史密斯你要死不要死在我家浴缸！混帳！」
「米克？」
「他媽的不要當淹死在浴缸的蠢人啊、喂！艾爾文！起來！」米克用力把艾爾文從浴缸打撈上來，手中的手機就這樣掉進浴缸內，沒時間管手機死活，米克晃了兩下，發現不太妙用力打了艾爾文兩個耳光，發現這個蠢傢伙已經失去意識，氣若游絲的樣子，連忙讓他躺平做心肺復甦等急救。

該死得自己下次絕對不要躺渾水！還有一定要逼他們幫自己換最新型號的手機──
米克滿頭大汗的想，又多罵了好幾句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