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燭台/歌仙] はらり はらり


那是非常優雅的身影。

燭台光忠看著一手倚著桌案,拿著毛筆沉吟的男人,一行刀中不乏以美刀和稀有著稱、或同太郎或三日月般帶著些許仙氣的刀,但男人特殊的地方是,無論笑或平時的身影,都帶著如同他名字的典雅。
雖然同為刀,但男人行為總是不像把刀,嘴裡吟著詩或坐在沿廊故作風雅的眺望遠方,偶爾可以聽他和古刀們並肩聊著詩歌和俳句,完全不覺得他和生在天下布武時代的其他人,充滿殺戮的氣質。

當然,身為伊達愛刀的自己也覺得不該老想著征討,雖然現在還是履行刀的義務斬殺就是了──但可以比起之前更加從容的活著,手習慣性的撥了撥頭髮,但眼神還是落在嘴角微挑起,動手寫起文字的男人。

「喂!要不要喝酒啊?」正在發呆,卻被突然湊上來的三日月給嚇了一跳,看以美刀著稱的男子手裡拿著酒碗,蜻蛉切和山伏國廣都被放倒呼呼大睡的樣子,有些惡寒的搖搖頭。「那!歌仙!來喝酒?」

老人家只要一有酒興就停不下來,站起身決定去熱點醒酒湯,看小狐丸和鶴丸笑嘻嘻的坐在廊外,酒桶倒在一邊。

「燭台!快阻止三日月啊!酒要被喝乾了。」小狐丸笑嘻嘻的說卻沒阻止的動作,聳聳肩,酒庫裡永遠都缺幾瓶好酒啊,反正三日月會逼大家都喝一輪,只有短刀孩子們可以躲過。
可以想見和泉守他們喝掛在哪裡,走到廚房時發現加州清光已經站在爐前煮熱茶了,說了聲抱歉,在儲藏櫃裡找了些薑,拿了剝開使研磨。
「怎麼不陪三日月啊?」刀裡眾多酒豪大概就沒見燭台和三日月掛掉,但燭台總是開溜,從來不在所有刀子醉倒時攪和,「大和守和和泉守掛在酒窖,等一下陪我把他們扛回房間去,真是亂七八糟。」清光有碎碎念的習慣,燭台聳聳肩不搭話,雖然都同在一個屋簷下、也時常並肩作戰,但身為刀子還是有不同的隔閡。
像太久遠之後的未來自己不懂、或早早被供奉起來的刀究竟過著什麼非斬殺的生活,或被燒掉或被重新打磨,被展示什麼的,每把刀都有自己的故事,所以有點麻煩啊。
痛快的殺幾個人和交談,自己打死都選前者,不過如果衝進刀裡隨便和誰動手,大概很快就被圍剿掉了。

「自己喝酒比較好喝啊。」
「那不就是喝悶酒?你啊、嘴巴裡耍帥行為也耍帥?」清光屬於很好溝通的對象,燭台聳肩,不可否認自己就是想耍一下孤僻。
改變過去什麼的,不是很蠢嗎?但大家好像沒事人的理所當然接受,也許是刀的本能不變吧,斬殺斬殺不斷斬殺,就算那些可愛的短刀小老弟也不服輸的堅持戰鬥。
「反正我們每個人,都抱著遺憾和願望吧,根本只是為了某種目的強硬湊在一起的,讓我耍耍帥也無所謂吧?」
「可見你和那個誰、你主人叫伊達吧?感情不好?」

主人死了、懷抱悲願,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家的老大可是善終、跑去隱居臥病死的,我沒辦法像你們這票明治維新的懷抱對過去的感傷,抱歉我只覺得很無聊,太無聊了!」
「也是。」清光聳聳肩膀,不可否認啊,懷有不甘的,真的是遂願未成幾個,兼定和安定老在想過去,連個性豪爽的吉行都會講起,龍馬被暗殺自己卻被擺在一旁的無能為力。「但我們就是殺人的工具啊,所以優雅的接受殺人這件事,不是很棒嗎?」
「真是優雅的發言。」
「是歌仙說的。」清光看光忠聳了一下肩,其實多少有注意到,這個總是嘴裡說著美麗如何如何的男人,性格有些扭曲、但眼神又率直的追著歌仙。「你知道他名字的由來吧?」

「不就是三十六歌人嗎?傳聞他主人是利休七哲之一,果然不同風雅啊。」
「拜託,你不是老和他一同出陣嗎?怎麼沒聽說呢?」清光想著這些大叔刀好煩,又覺得有趣好笑。「聽說他主人用他殺了三十六位家臣呢,所以才會取這個名字,哈哈,不覺得很有趣嗎?」

三十六人對刀來說,不算多吶。

將熱薑茶端出去時,三日月已經心滿意足的坐在庭院裡,哼著不知名的曲調。
將茶遞到他手裡時,走回房內看歌仙靠在牆邊,發出笑聲,手邊還有半碗酒。

「不會喝就不要陪老頭子瘋啊?」將熱薑茶塞到他手裡,就看男人手抓著披在肩上的華麗斗篷,呵呵笑了兩聲。
「喝醉的世間一眼望去朦朧,很美啊。」那雙眼睛也有些朦朧,光忠坐在他身邊,看他眼睛緩慢的張合,也許在逞強吧,讓人忍不住伸手摀住他的雙眼。
「喝醉了就老實的睡啊。」
「嗯──」手被輕輕抓住,光忠聽到心跳緩緩的快了,感覺肩膀上多了一個重量,還有朦朧的,歌仙小小聲的回話。「那就借我、依靠一下──」

空氣中除了鈴蟲低鳴外,什麼聲音都沒,也許大家都醉了、也許也是睡的時候了。
但心跳聲不曾停歇。

光忠緊緊抓住那隻手,看著遠方,在寂靜中,空著的手輕輕撫摸眼罩。
也許隱藏起來的情感、還有未完成任務的惆悵,都要被身邊緩和的呼吸聲給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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