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兵]ourself

雖然我已經心情低落到......但還是想要寫點東西... 

***


小心的替他蓋上薄被,沒想到還是讓他醒了。
「繼續睡啊。」里維伸手蓋上男人張開的雙眼,就算在昏暗的房間內,男人的雙眼還是亮到有些刺眼。
「不、我醒了。」抓住里維的手腕,艾爾文輕笑著,「只是做了個夢。」
「你就算醒著也在做夢不是嗎?」

老是懷抱著對未來的期待和夢想,男人像個孩子似的,期盼天亮、喜歡眺望遠方、喜歡晴天、也喜歡雷鳴震動大地的糟糕天氣。
他總在看似平常的生活中發掘樂趣,從認識他起,里維就覺得男人的好奇心超乎常人,要是有一點點發現,他就會樂上一整天。
而他也會因為尋找不到有趣的東西、鬧脾氣一整天。

「嗯。」艾爾文改攬住里維的腰,將他拉進,「有你,我可以做夢。」
「你還是起床吧──」摸摸男人的頭,里維溫柔的吻吻他的頭頂,「茶泡好了,不跟我到院子去?」
男人點點頭答應了,站起身,里維感覺他的手緊握著自己的,男人只要醒來,都會有這樣的小動作。
那是將所有交付在自己手裡,甚至是性命。
想到就有點刺,里維緩步等男人拖著腿一跛一跛,兩人到了院子,男人坐下後,撐著頭看自己將茶倒進杯裡,又問自己點心是什麼。

「蘋果派,院子裡那顆蘋果樹今年長的太旺了。」
「是嗎?」男人笑得開心,里維知道他喜歡甜食、喜歡水果的香氣,切了一大塊蘋果派,里維知道他甚至可以將整個派吃完。
但過不久就要吃晚餐了,里維想著,這兩天拿了不少好肉,不趁新鮮吃只能醃漬就可惜了,也許是兩人都軍旅許久,對於醃漬物和乾糧都有點害怕,對於食物,還是新鮮的比較好。
「我很期待晚餐喔。」

艾爾文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里維以為已經不會被他的敏銳嚇到,但還是吃驚的瞪了男人一眼,苦笑。

「你只會想吃。」
「吃很重要啊。」用叉子插了蘋果派,弄得有些碎,「可惜,派皮很脆呢。」
「反正吃到肚子裡都一樣吧。」里維看他將蘋果派送入嘴裡,開心的點頭,「現在大概就是吃、睡,還能幹嘛?」
「對我來說,這就夠幸福了,還真的不知道要幹嘛。」
「也是。」如果苦難後可以換些東西,那自己想要換來的,也不過是這樣無聊的平靜,拿著茶杯喝一口,紅茶是商會定期送來的優良品種,香氣和在嘴裡的溫潤都是一流的。
艾爾文也緩慢拿起茶杯,像怕燙似的吹了好幾下,也許兩人相處久了,男人拿杯子的方法和自己一模一樣。
不過也許也是男人的大手掌、如果要勾著杯耳有些滑稽吧,里維發著呆,今天天氣很好,雖然陽光有些曬。

「會熱嗎?」
「不會。」
艾爾文比自己還怕被曬,里維站起身撐開陽傘,坐下來後,看男人放下杯子,手又抓了過來。
緊緊回握,里維感覺男人一次一次的緊握,是那樣紮實傳遞溫度和心跳、讓人恍惚,里維閉上眼睛,就算每天接觸、每天感受他的溫度,還是害怕著失去的瞬間。
誰都會有害怕的、希冀的,里維已經想不起害怕什麼,也許因為最害怕的事沒有發生,而希望的,就是男人可以在身邊,和自己一起笑、一起無聊度日。

「等一下去散步好嗎?今天天氣好好。」又是那樣溫柔、看似無去卻讓人高興的提議,里維點點頭。
你說什麼都可以、你想要做什麼,我都陪你。
「里維?」
「晚餐會晚一點吃喔?」 
「那、我還要再吃一塊蘋果派。」艾爾文又笑了。「而且、我要里維餵我!」

只要艾爾文笑,里維就覺得幸福,嗯了一聲,又切了一塊蘋果派,這次小心的切成一口份,慢慢的送到艾爾文嘴裡,兩人吃完,里維將杯盤收進房子裡,走到在外頭等帶的艾爾文身邊。
牽起手,里維閉上眼睛,也許是有預感吧,男人很快就貼過來、輕輕吻了吻。
在分開時,艾爾文輕舔里維的嘴角,聽他哼了一聲,知道里維沒有阻止自己多吻一些,艾爾文熱切的將對他的情感投入吻中,

懷中的里維和記憶中一樣,就算退下前線、也依舊沒有改變。

「頭髮紮起來了啊。」艾爾文一面親吻一面撫摸,直到摸到戀人的小馬尾,輕聲的問。
「嗯啊,你又不能幫忙剃,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看進艾爾文的眼睛,雖然他看不見。
男人失去的手臂、失去的靈活移動的身軀、失去的視力,但依舊活下來了。
讓人驚訝的強韌,里維摸摸他的臉,那雙讓自己深愛的雙眼還可以接受到光線,朦朧之間,還不至於完全失去活動力,也可以找到自己。


這就夠了。
里維對男人微笑,知道男人看不見。
就如同他也無法親眼見到他所嚮往的夢,只能依靠聽覺、依靠自己告訴。
但、有什麼比現在更好的未來?
緩步走著,手緊緊握著。
不想放、不需要放,再也不需要說出傷害的話、更不用思考大義,不需要揣測犧牲誰的未來。
只有我和你的。

「里維,我在這裡。」輕輕搖晃著手,艾爾文時常這樣告訴戀人。
「嗯。」
而艾爾文也知道,里維覺對是笑著的,是記憶中無比燦爛的笑,比陽光更美好的。

那是過往的夢中沒有的平靜,但未來,自己會希冀和他一起,一起做夢。
就算是平靜、甚至一成不變的緩和夢境,只要和你。

陽光燦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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